「我好久沒看電視新聞了，都網路看朋友轉貼。」B女回。
「我也是，不然就是上網找一些有興趣的臉書粉專、推特帳號或youtube來看。」C女說。
「說到youtube....我前幾天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。」B女說。
「什麼事？」A女問。
「你有聽過一個叫陳秋實，跟一個叫徐曉冬的中國人嗎？」B女說。
「喔，我有點印象。陳秋實不是就是之前肉身翻牆跑去香港自己見證香港的狀況，結果沒去三天就被中國官方各路人馬警告，因為怕連累朋友就趕快回中國的那個中國律師嗎？徐曉冬就是那個在中國打假武術的那個打拳的，曾經有要來台灣跟館長比拼結果好像被禁止來的樣子。」C女說。
B女點點頭。「對，我也是從香港的事知道陳秋實的。然後我記得他當時錄的影片裡曾經說過一段話。大意是說他自己是法律人，想自己去找真相所以肉身翻牆到香港，雖然知道很多人網路翻牆，但翻牆是違法的，他學法律不想違法所以不翻牆，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愛國青年可以翻牆卻沒事。
我最早是先在推特看到徐曉冬的帳號，他常會在那裡貼他的youtube影片，那時候他說他第八個微信帳號被封了。他說不怕不怕他繼續申請。當時我覺得有點意思，畢竟在中國要用推特跟youtube是要翻牆的。結果就在陳秋實回中國，然後不知道他狀況如何，後來有天徐曉冬的推特說，陳秋實最近安好，人很安全，但需要靜一會。徐曉東在影片裡面說『你們瞭解的。』」
「他居然沒事？好意外。」A女說。
「然後他確實一直到十月出中共建政週年慶前都安安靜靜。但過了之後，他最近又開始出影片了。他在影片裡說他之前經營的抖音帳號炸了，本來想再申請。結果他一傳上去影片就被擋了。然後別的網友傳他的影片上去，只要有他那張臉的，不管傳到中國境內那個平台，通通都會被擋被炸。等於他被中國互聯網全網封殺。然後我說有趣的事是，陳秋實現在也用推特跟youtube了。」
「那不就是意味他們都是翻牆嗎？」C女問。
「對，我就是在想這件事情。之前徐曉冬說過，他有天被城管叫去喝茶。他原本都做好心理準備，覺得是因為翻牆的關係。結果，不是。反而是因為有個海外中國媒體大紀元轉他的影片內容寫了文章。這個大紀元是法輪功背景，因為這樣徐曉東被叫去瞭解瞭解。然後他說他被這問跟法輪功有什麼關係的時候，完全矇了。想說這怎麼回事。他後來就特別錄了一個影片說他跟法輪功沒有任何關係。」
「所以結果他還是沒有因為翻牆被抓？」
「對。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有點明白中共言論管制的那條『線』是什麼。那條線是『我中國共產黨允許你在哪裡說話你才能在哪裡說話』。至於為什麼，他不會說。反正他想給的你才能有，他不想給的你不能要。」
「....你這段描述，會讓我想到白色恐怖時期的國民黨欸....」C女抓抓頭。
「恩....是有點像喔，但是他們現在這種操作更細膩。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陳秋實跟徐曉冬看起來都被留了一條活路，而不是被抓？」
「好問題...我記得之前中國有出BL小說被判刑的事情，但他們做的事感覺好像比寫BL小說還嚴重，沒被抓真的很神奇欸。」
「我覺得是因為中國對言論管控的手段變的越來越細膩的關係。我們常會說中國沒有言論自由。但實際上中共是在政治上或是他們認為敏感的議題上沒有言論自由。除此之外，中國在其他領域的討論是發展得很蓬勃的。而沒有政治跟敏感議題的言論自由是一件事，他要不要因此抓你卻是另外一件事。抓本身其實是一種用來營造恐懼的手段。畢竟最有效的管制並不是真的把所有人都抓入獄，而是讓所有人都自動噤聲、自動為了自己變成舉發者。就像台灣的白色恐怖時期一樣。
像陳秋實跟徐曉冬，他們的發言在中共眼裡，對『內地』人民來說是有毒的思想，這是他們在中國互聯網會不斷被封號的原因。但中共知道他們兩個是個體戶、不是什麼搞組織的、甚至可以說他們兩個其實還算愛國的，沒有要反政府的。中共也知道中國人那麼多，受教育的程度日益提升，也有很多海歸派，你多少得留一個出口給這些人抒發抒發。不然壓力鍋壓力大了也是會爆炸。而且如果真的是動輒抓人，中國也沒那麼多監獄啊。正因如此，所以中共還是留小小的活路給他們。所以陳秋實最終律師執照沒有被吊銷。
但是在中國的NGO就沒那麼幸運了。像2015年的時候，就有五個女權運動者，只是在火車站發傳單反對性騷擾。只是這樣。就被刑事拘留37天。但後面確有更多NGO的維權人士陸續被抓。
我覺得這中間最大的差異，其實就是中共非常害怕你在中國搞組織，搞集結，搞人權。你拿這個去對照，就會理解為什麼他們會把台灣人李明哲抓起來。」
B女喝了一口咖啡，又繼續說道。
「中共其實不真的在乎你有沒有翻牆。而且這些翻牆出去說話的中國人，反過來還能拿這個當成一種『樣板』讓中共跟小粉紅們拿來說：『咱們還是有言論自由的』，翻牆罪只是如果有一天要用的時候可以拿來用。但什麼時候要拿來用，是中共說了算。
人治就是這麼一回事啊。他表面上還是有法律，但實際上執行並沒有一個統一標準，唯一的標準就是『我中國共產黨說了算』。但真正的法治，其實是政府本身就要優先守法。然後才是政府用法律去執行他可以執行的職權。
但每次我看陳秋實的影片啊，我都有個感覺。感覺這個中國人，對於法治、對於民主自由的理解跟體會。卻似乎遠遠勝過很多台灣人。人是不是要經歷過不自由，才可能察覺民主自由法治的可貴呢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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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參考資料】
陳秋實推特與youtube
https://twitter.com/chenqiushi404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channel/UCv361SF6FKznoGPKEFG9Yhw
徐曉冬推特與youtube
https://twitter.com/xuxiaodong3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channel/UCIXOIjR2mp8tHz78DE0vj2A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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